Belgian Duo Talked About Ghost Producing
2016年的Tomorrowland於上週順利落幕了，每年的舞台造景、硬體設備以及藝人Lineup都十分出色，更是民調中最受歡迎的音樂節之一，但去年的此時，不曉得你是否記得這裡發生了一起爭議事件？沒錯，就是曾在網路上鬧得沸沸揚揚的「iPad傳說」，而恰巧上週音樂媒體YourEDM破天荒訪問了2015 DJ Mag Top 100 #1的Dimitr Vegas & Like Mike(會如此訝異的原因在於YourEDM的作者群一直以來刊載關於兩兄弟的文章多半抱持著較負面、嘲諷的態度，可想而知過程應夾雜不少火藥味)，這是他們能夠正面回應此事的機會，前半段是溫馨談論新單曲以及Tomorrowland的展望，後半段則開始較犀利的提問，我們主要擷取後半段關於“Ghost Producer”的部分，並且經過文字修飾後與各位分享(提問者以下簡略為「問」)
問：何時開始有人指控你們雇用Ghost Producers？
Dimitri直接了當地說：「我們跟Maarten Vorwerk(後面將會提到)有聯繫而且一起合作」
Mike：「我還記得Quintino的那首歌(或許是Epic)，過去在比利時我們很喜歡到Club聽這一類強而有力的Kick，『就是那種增加聲音強度，賦予音樂更高的能量』，但我們缺乏經驗去做出那些Kick，以及不曉得如何才能做出像Hardstyle那類型的音樂」
Dimitri：「Maarten在90年代是非常知名的製作人」
Mike：「而我們喜歡聽的那些歌曲，將近有一半都是他製作的」
Dimitri：「所以我們聯繫了他並且跟他合作了幾首歌，故事大概就是這樣，只是不知怎地突然有許多關於Ghost Producing的疑問出現，而事實是這樣的，我們都有把他放進每一首合作歌曲的Credit(署名、出自於誰的名單)裡，會沒有出現在曲名上是因為他不是『表演者』，但他有被標在著作權中，而這邊也是大家對Ghost Producer誤解最深的地方」
Dimitri Vegas & Like Mike - CHATTAHOOCHEE
“A ghost producer is somebody who makes a song for somebody but is not credited.”
「Ghost Producer是那些替某些人做了歌但卻不會被Credit的人 」by Dimitri Vegeas
Dimitri：「所以一直都有這種很笨的指控，做一首歌有時後總會需要一些人的協助」
Mike：「像是Axwell，我們就曾幫他處理過Drums」
Dimitri：「但我們卻也都被他Credit了，而且曲名包含了Axwell vs. Dimitri Vegas & Like Mike」
Mike：「就算我們只處理Drums、Bassline，甚至僅僅是一些效果音也可以被Credit」
Dimitri：「而有些人不會是表演者，所以他們不會想要被列在曲名上，因此他們就只會出現在Credit上」
Mike：「當我們在製作Tomorrowland Aftermovie的同時，就會想要將Tomorrowland表演者的音樂都納入其中，這樣他們的名字就會出現在上面，不僅是我們，對他們也會是好的，也因為如此，我們放上去的音樂大都是跟其他製作人的合作，這就被人見縫插針說我們沒有Original的歌曲，以及衍伸關於Maarten的那些事情 」
David Tort - One Look (Axwell vs Dimitri Vegas & Like Mike Mix)
問：是否是因為大部份人根本不會仔細看關於Credit的部分，只會看歌曲的表面？
Dimitri：「其實可以發現一些現象，人們還是會去看歌曲的著作權，但發現上面列有七個人，就會認定這首歌完全都是這七個人做的，事實上可能有一半的人只是負責寫歌詞，或是...你知道的，人們很容易找到事情去討厭」
Mike：「有些人會跳出來幫忙辯護，為何有人在那(參與製作)，卻又沒在那(出現在曲名)，拿別人有但你沒有的東西來說三道四當然比較容易些，像是『他們很有錢啦，或是他們跟Tomorrowland關係密切』」
Dimitri：「大家最喜歡說我們很有錢，但大哥，我們是起初是身無分文的！或是因為Tomorrowland的那些人是我們的叔叔，你們可以熱衷於這些討論，或是想利用這些方式來釣出什麼事，但你們不會因此贏得什麼」
Mike：「我們甚至也曾想過『可惡，當初我們不應該這麼做的』或是『早知道就不要在曲名上掛這麼多名字了』，但現在我們已經不管這麼多了」
Dimitri：「到頭來如果真如他們所想的，那他們應該會找到更多證據才是」
Mike：「可以借鏡其他藝人，像Kanye肯爺，大家恨他，但卻又搶著要買他代言的鞋」
Dimitri：「我也發現一些有趣的事，如果真有這麼多所謂的Ghost Producer，而許多人又找上他們幫忙做歌，但很明顯地我們就像是有個魔法盒般，打開後依舊能從裡面拿出一首又一首的暢銷作品，所以在這種情況下...恩，我不知道，你仔細聽一定可以聽到屬於Dimitr Vegas & Like Mike的旋律，就算是合作的歌曲也能聽到相似之處，合作本來就是有可能一個多一點另一個少一點，一切都是很多元的。總而言之，就我所知這本來就是大部份人的做法，如果一個藝人做了十首歌但卻一個Credit都沒有，那才是令我驚訝的」
Dimitri Vegas & Like Mike - Wakanda
問：有謠言說，很多DJ根本不是Live演出...
Mike：「『噢，這都是預錄好的啦！』，老實說我覺得去假裝做這些事更難，『噢我忘了做那個效果，啊我又錯過了！』，到底誰會這樣幹？」
Dimitri：「而且現在都有Time Code同步，所有效果、所有Vocal，我們都可以即時完成，這就是科技的美妙之處，每當看到說我們預錄的這類評論，其實會想告訴他們『嘿，現在是2016了，我們可以用Time Code』」
Mike：「『是USB！他一定是預錄的啦~~』」
Dimitri：「有些評論很有趣，但有些也很令人沮喪，不管怎樣我都不想成為一個偽君子。我記得在我16、17歲的時候，台上的DJ在放歌，當時我還只能站在角落，但我心裡想的卻是『我可以放得比他好！』，當時網路還沒有這麼發達，我可能告訴十個朋友，但訊息可能就擴散至此，現在大家可以透過網路隨時隨地散佈訊息，網路應該是讓DJ成功的最大因素之一」
Mike：「尤其是Facebook，起初剛加入時我每天都會回訊息，但現在我們每天都會收到百萬封的訊息，實在沒有辦法一一回覆」
Dimitri：「而你也會收到那些憤世嫉俗的訊息，但事實上那只佔了1或2%，其餘會是好的，所以不必為那些不好的訊息傷心太久，這是每個藝人都會遭遇到的事」
Mike：「我記得我跟David Guetta談論過此事，他應該有很多憤世嫉俗的粉絲，但他卻表現的一派輕鬆」
Dimitri：「他看得很開，也叫我們不需要擔心」
Mike：「他完全不會為這些事而煩心」
Dimitri：「但老實說，大家都會在意...」
Mike：「現在我可以老實地讀這些留言，我覺得這讓你變得更努力」
Dimitri：「我想那些偉大的藝人應該都了解，你不可能擁有幾百萬的粉絲然後又讓他們全部都喜歡你吧」
問： 關於Tomorrowland的iPad事件，那些人是怎麼被雇用的？以及這跟你們的DJ Mag Top 100名次有關嗎？
Dimitri：「這件事其實是這樣...去年Tomorrowland在我們表演結束前有舉行一個活動，你只要用門票在iPad上註冊，我們就讓大家有機會能投票給我們，但沒有任何人強制要求他們一定要投給我們，你可以投給任何人，但沒錯我們的確是有請大家能賜給我們一票，然而我們有看到評論說我們在送iPad...」
Mike：「說我們要發給每一個人iPad，這怎麼可能！」
Dimitri：「故事就是這麼以訛傳訛，事實上在比利時我們售出了六萬張門票，而Tomorrowland又是我們的故鄉，所以如果大家要投，理所當然很有可能都是投給我們，相信這是我們會拿到第一名一個很大原因」
Mike：「另外，當大家把目標市場對準美國，我們把精力花在墨西哥、巴西、印度等國，我們在這些國家巡演並且累積了一定量的粉絲」
Dimitri：「但沒錯，我們是為此辦了大活動，而大家辦活動本來就會拿出一些行銷手段，我們所做所為並沒有違反DJ Mag的規則，其他人甚至也有拿iPad呢」
Mike：「今年我打賭一定有更多人會想拿iPad」
Dimitri：「而其他人也會有各自的行銷活動，但我不喜歡Name-calling(一種打擊對手的大眾行銷手法；灌輸一個不好的觀念，讓一般人不去求證就輕易相信)，有些人會這樣做，又或者是在網站上做廣告、送推播訊息，但你知道嗎，花兩萬或五萬塊在Facebook上宣傳，以及只是跟粉絲說『嘿，如果你想投票，你可以來投喔』這樣的行銷方式有什麼差別？你只是促進投票流程的進行罷了。有些人很注重DJ Mag，所以會辦行銷活動，並且願意砸錢在上面，而有些人看不起它，我絕對尊重這些認為DJ Mag是『馬戲團活動，根本是bull s**t』的人，但明明有些人很在意這個投票，甚至比我們辦更多行銷活動，但卻埋怨我們所使用的差異化技巧，覺得他們因此而失去優勢，我覺得這樣很不酷」
Mike：「還有我絕不參與那種Name-calling的方式，現在不會，以後也不會」
Dimitri：「有發訊息，就會有人回應，我們就有接收過不少挑釁的訊息，但如果你從以前就有觀察我們的Twitter，應該可以發現我們很少跟人在網路上筆戰，若我跟一個人意見不合，那我會打給你、寄Email或是直接溝通，我不覺得總是要在網路上延伸所有事情，但不過這是我個人看法，每個人都有權做自己想做的事」
問：你們拿到第一名的感受是什麼？驕傲？成就感？
Dimitri：「對我們來說，這是最大的認可」
Mike：「我們第一次觀看DJ Mag Top 100是在2003年，當時投票還要用紙呢」
Dimitri：「這是我們夢寐以求的頭銜，雖然有些人喜歡有些人不喜歡，但它仍舊是一個很重要的標的，不管你恨它或愛它，它就是一直在那」
Mike：「我仍然記得當時的慶功宴啊~~」
Dimitri：「對我們來說，我們從沒預期自己會拿第一名，老實說，就算把iPad拿掉，人們只會投給他們真正想投的人，我們並沒有拿著槍威脅他們投票，你會投給一個你不想投的人嗎？」
問：「不會」
Dimitri：「而且規則相當清楚，沒有人會得到好處，所以也沒有誘因會投給我們，這就只是『看iPad這裏，你們願意投給Dimitri Vegas & Like Mike嗎？』」
Mike：「也沒有性感女孩，只有著穿著白T的女孩，我還看過有人說『全裸的女孩在Ibiza海灘上拿著iPad到處跑』」
Dimitri：「這就是一個小故事被放大，最誇張的就是說我們送iPad」
Mike：「iPad，對的，這些謠言在南美到處流傳，但你知道嗎，他們根本不知道事情的全貌」
Dimitri：「但關於iPad的這些爭議確實讓我感到不好受」
Mike：「是啊…原先的快樂情緒都跌到谷底了」
Dimitri：「特別是原本的那股驚喜感，這件事被轉移焦點了，但也沒辦法事情就是這樣，人生還是要繼續過的啦」
訪談主要到這裡結束，接下來我們用不同角度來看看別人怎麼想Ghost Producing這件事
“He ” Is The Shadow Behind The Music
要談Ghost Producer通常都會聯想到「他」，素有EDM界的Max Martin(在西洋流行樂中，創作無數走紅歌曲的背後作曲人)，他是現今許多一線製作人(Quintino、Danny Avila、Chuckie等)的幕後功臣之一，他所創造出來的歌曲屢屢在Beatport上締造佳績
Sandro Silva & Quintino - Epic
Danny Avila - C.H.E.C.K.
這個「他」就是當代最知名的幕後作曲人之一Maarten Vorwerk，從1996年開始製作音樂，如今已製作超過400首的歌曲，起初作曲只是下班的消遣娛樂，但他卻漸漸玩出心得，甚至也曾爭取到發行的機會，他開始察覺其實寫歌這件事在市場上頗有需求，因此辭了工作開始全職從事創作，但Maarten卻強調，他不會想在Club或音樂節等場所放歌：「我只喜歡待在工作室作曲，這就是我，也才是最能展現自我的時候」
圖片來源：Maarten Vorwerk Facebook Page
談到DJ Mag時，他說：「我喜歡DJ Mag，但是他不包含任何技術面的比較，而是一個熱門度的競賽，我也會想要參加，但其實只要你行銷手法好、預算夠那就很有機會能贏」
Chuckie - Want You Back
他對這種幕後寫手的生活也是自得其樂，尤其是當歌曲為人所知以及有正面回饋的時候，至於有沒有到幕前似乎不是那麼重要了，「感謝那些在訪問中或是其他公開場合提到我是Co-producer的DJ，只要我的名字有出現在Credit中，足夠辨識出我那就足夠了」
But...“Someone ” Stepped Out Of The Shadow
有人選擇一直在歌曲背後默默付出，但也有人決定踏出陰影，Ashley Wallbridge，或許你看過他的名字，曾與Gareth Emery共同製作Mansion，當年就足以顯現其才華，而今年初與GE再續前緣，以CVNT5的Project躍上螢光幕，他談到其實西洋流行樂中有99%的歌手都不是唱自己所創作的歌，但你如果看看Credit，那些幕後作曲人都會被列在上面，這是與Ghost Producer最大不同之處，後者通常都會被要求簽署一份NDA(Non-disclosure Agreement)，即不可表露身份的合約，為的是保護雇主的名譽，這代表著接下來你的人生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能將這件事抖出來，他舉了Michael Jackson及Quincy Jones的例子，如果Quincy當初簽署了NDA，那他今天根本不可能會這麼有名
Gareth Emery & Ashley Wallbridge - Mansion
CVNT5 - CVNT5
至於當初為何甘願做Ghost Producer呢？是像Maarten一樣純粹對創作充滿興趣嗎？Ashley Wallbridge給了簡單明瞭的答案：「當你要繳房租以及討生活的時候，當然要答應啊！」他透露一首歌曲可以談到5,000到25,000美金不等，或是直接從該曲的利潤中按比例抽成，這些作為基本生活費應該是綽綽有餘，「但當我看到那些創作改變了他們的人生，大紅大紫並且說著自己是多厲害的製作人，這種欺騙粉絲的行為我實在在看不下去」，他認為這樣的文化非常不健康，「那些孩子們深信你是一位超級Hot的Producer，但事實上你可能連一個基本的Demo都做不出來」，講白一點等於是詐欺，畢竟沒有人喜歡被蒙在鼓裡的感覺，這裡我們舉一個例子
Honesty Is The Best Policy
製作人Borgeous近年來崛起的速度相當迅速，同時也累積了眾多的支持者，然而每當他的歌曲釋出後，總是可以在社群媒體上發現一些火藥味十足的評論，絕大多數都與另一位製作人KSHMR有關
美國非營利組織ASCAP(American Society of Composers, Authors and Publishers)，該網站上面刊載著眾多發行歌曲背後的製作人、作曲人或是出版商等等資訊，成員超過五十萬，目的是為保護這些知識工作者的權利，確保作品不會被第三方有心人士剽竊與不當利用，在智慧財產權當道的年代，這個組織的存在就顯得相當重要。線上媒體EDMRanks紀錄了一起事件，在ASCAP以KSHMR的本名“HOLOWELL-DHAR NILES”作為“Writer”的關鍵字搜尋，有趣的事情發生了，可以發現Borgeous幾首膾炙人口的作品(Tsunami、Celebration、Wildfire、Invincible等)在ASCAP上都冠有KSHMR的名字，網友們認為在背後譜曲的一直都是KSHMR ，便開始在Twitter上提出質疑，然而Borgeous選擇不予以回應，甚至Block這些提問者，此舉不免讓許多網友感到不舒服，這也便是網路上酸言酸語的由來
圖片來源：ASCAP edited by LiquidTrouse.
其實就前述對Ghost Producer的定義來看，此Case中KSHMR並不屬於Ghost Producer，畢竟他確實有被Credit，從照片中也不難發現過去KSHMR與Borgeous是保持著友好關係的，甚至以“my good frenn”以及“my homie”稱呼對方，因此對於網路上的質疑Borgeous應該很站得住腳，但網友最氣憤的或許是他面對這件事的態度，這反倒成為另一派人對他「可能不誠實」的行為大做文章，並且節外生枝許多不必要的誤會，Borgeous或許沒料到這件事的漣漪效應有多大，儘管無愧於心，但事情的發展有時後卻是你無法掌控的
後記
本篇文章我們試著囊括雇主(檯面上的DJ)、受雇方(幕後作曲人)、以及消費者(粉絲)三方的觀點，以不同角度、不同思維以及一些社會現象來看這個生態，從當中我們得到了一致的觀念，釐清所謂Ghost Producer其實是「替某些人譜曲，但卻不會出現在Credit上的人」，也歸納出「你是表演者，但不代表是你催生了這首歌」，那難道有被Credit才稱得上是真正的作曲人嗎？這倒也不見得，但當面對問題時「如果你能誠實以對，那或許能得到更多人的尊重 」
對於這些現象，有人提倡把焦點放在音樂本身，單純地享受音樂所帶來的美好；但也有人認為吃米要知道米價，秉持著實事求是、挖掘真相的精神，沒有標準答案，畢竟只是想法不同罷了，「你不可能讓所有人都喜歡你」比利時兄弟的這句話倒是挺中聽，文化、產業或組織在發展過程中，意見相左、碰撞與衝突本就是不可避免，但卻不一定會往壞的方向發展，或許DJ與製作人們可以從中了解不同意見以及大環境的走向，藉以找出變革的機會並營造更健康的創作環境，相信這也正是多元思考的價值所在吧
(首圖來源：Dimitri Vegas & Like Mike Facebook Page)
參考資料
ASCAP
Dimitri Vegas & Like Mike Facebook
Maarten Vorwerk Facebook
Ashley Wallbridge Facebook
YourEDM：Dimitri Vegas & Like Mike Discuss Ghost Producers & DJ Mag In Uncensored Interview
DJ Mag：Ashley Wallbridge Stepping Out The Shadows
Wonderland In Rave：Entrevista Maarten Vorwerk
EDM Ghost Producer：Maarten Vorwerk – The producer behind DVBBS, Quintino, Danny Avila + More
EDMRanks：Borgeous Blocks Fans On Twitter For Asking About Nile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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